一個局外人對伊朗女性的印象會是什麼?Shadi Ghadirian出生在這裡她在過往的巨大差異與當下的環境中捕捉現實,同時又製造魔幻。她出生後不久,伊朗在伊斯蘭革命中切斷了過去,頭巾開始圍起來了,影像被埋藏,後來出生的小孩子在爸媽的相冊中對著迷你裙和吊帶豔羨,在皇后茀絲亞的美貌得到傾倒世界的展示的多年後,她們被包裹了起來。
Shadi Ghadirian的創作一直介於打破外界對伊朗女性的固有印象、以及頑固地強化這種印象之間,這聽上去很矛盾,卻無所不與正在發生的文化變革相緊密結合著。
在名為“Like Every Day”系列的作品中,她們身穿罩袍–這是她們的唯一象徵,而日常的家居用品代替了臉部,她們走出街去,是一個個移動的黑色帳篷,她們回到家,便成為煮鍋、熨斗和洗碗手套。自我的特徵被完全的抹殺,連掙脫的呐喊亦無處可發。
而若人們只如此單一的看待伊朗女性,卻又是失實的。伊斯蘭革命讓伊朗成為了政教合一國家,這裏禁止一切西方文化,禁止大部分網路,禁止可樂與酒精,然而這種措手不及的制度轉換卻無法讓腦袋適應。
酒精被禁止,卻無法禁止人們想醉的欲望,於是才會誕生號稱無酒精的Delster酒;網路被嚴加管制,而伊朗的政府官員卻頻繁的更新自己的臉書。
Shadi Ghadirian的 “Qajar”,模擬的即是這樣的情形。在一個個完全傳統的伊朗房間內,女性們面無表情的托舉著不屬於這個國家的事物,這是一種默不作聲且嚴肅的互動,還是個既成事實。
在電影《分居風暴》(又名:一次別離)中,一個中產階級家庭教育自己的孩子要不畏強權,同時嫺熟的對著《古蘭經》撒謊;一個生活在底層的女人則一面在《古蘭經》前宣誓,一面經受道德的糾結。
正如Shadi Ghadirian所展現的一樣,伊朗必然是個有信仰的國家,只不過信仰卻在變遷與分化中愈發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