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大家對去年 10 月蘇富比拍賣會的一幕景象，肯定印象深刻，拍賣官“哐”的一聲敲下成交槌，頓時價值 4 千萬台幣的《Girl With Balloon》作品卻開始「動」起來，碎成一條條紙屑。而這幅作品的作者 – 全世界最神秘的塗鴉藝術家 Banksy 在 IG 是這樣說的：「幾年前我在畫框祕密建置了這個機關，以防這個作品被拍賣。」，這當然成為了他的最新「創作」，也成為去年拍賣與藝術市場最轟動的事件之一。
上圖的示意是在 2010 年《TIME》(時代雜誌) 遴選最具影響力的百大人物名單中，出現在 Artists 類別的 Banksy 。圖中 Banksy 帶著經塗鴉的超商紙袋入鏡，這也是「號稱」Banksy 目前唯一的公開照片，或者紙袋才是真身，其他又是另一個 Magic。正所謂「蒙面的總是武功最高」，當消去了個人特質，只剩下作品會被放大檢視，一但作品經的起考驗，所造成的渲染力自然更強，更進一步，大眾也會因好奇創作者的真面目不斷搜尋，讓話題永遠能維持在一定的熱度。能夠在世界上有如此的渲染力，我想一位是 Kaws，另一位就是 Banksy 了。
Banksy 到底是誰？過去有兩個最常被討論的選項：2008 年英國《星期日郵報》曾指證歷歷，說出身於英國布里斯托（Bristol），具有藝術天份的 Robin Banks，或者本名 Robin Gunningham，就是全球最神秘的藝術家 Banksy，不過在此之後就沒有相關消息佐證，也讓人懷疑事件的真實性；另一位 Trip-Hop 三巨頭之一 Massive Attack (強烈衝擊樂團) 的創始者 Robert Del Naja。原因除了 Robert 曾對外聲稱 Banksy 是他的好友，Robert 有著另個塗鴉藝術家的身份 – 3D，不僅曾以塗鴉藝術家兼饒舌歌手身份，與 Massive Attack 成立前的 80 年代，隸屬于布里斯托 DJ 派對游擊團《THE WILD BUNCH》，成員除 Massive Attack 另外兩位成員 Grant Marshall 與 Andrew Vowles 外，另一位 Trip-Hop 巨頭 Tricky 也不定期參與活動，爾後 3D 不僅擔任 Massive Attack 的專輯封面設計，與現場演出場地設計，也曾接替 Futura 為 James Lavelle 領軍的 UNKLE 繪製唱片封面，相較於 Robin Gunningham，Robert Del Naja 成為 Banksy 真面目的最可能選項。
寫到這我們先暫停一下，不論是 Banksy、Robin Gunningham 與 Robert Del Naja （3D），有看到三者的共通點嗎？沒錯，他們皆出身自曾屬於英國第二大城市的「Bristol」（布里斯托）。Bristol 是個怎麼樣的地方呢？這裡充滿著許多古蹟，卻集結各式繽紛燦爛的塗鴉作品，呈現傳統與塗鴉並存的獨特風貌，Banksy 的塗鴉作品也存在於此城市中。三人皆在此成長外，Robin Gunningham 曾就讀當地具悠久歷史的布里斯托教堂學校 (Bristol Cathedral School)。
回到 Robert Del Naja 後來越漸被認定就是 Banksy 的推測，延伸至 Banksy 其實是個團體名，而 Robert（3D）是其中一位重要成員。除了一人無法進行龐大的創作量，2016 年蘇格蘭自由記者 Craig Williams，曾將 Banksy 作品出現的時間和地點與 Massive Attack 在世界巡迴的時機比對。依序為：
1988 年英國布里斯托 – Massive Attack 成立 \ 90 年初 – Banksy 第一幅作品誕生
2003 年三月澳洲墨爾本 – Massive Attack 巡迴 \ 四月 – Banksy 作品出現
2006 年九月美國洛杉磯 – Massive Attack 巡迴 \ 十月 – Banksy 作品展
2008 年美國新紐奧良 – Del Naja 作品《娥摩拉罪惡之城》（Gomorra）電影原聲帶發行 \ Banksy 作品出現
2010 年四月美國舊金山 – Massive Attack 巡迴 \ 五月 – Banksy 作品出現
2010 年五月加拿大多倫多 – Massive Attack 巡迴 \ 五月 – Banksy 作品出現
2010 年十月美國波士頓 – Massive Attack 巡迴 \ 十月 – Banksy 作品出現
多達七次的巧合，Banksy 作品皆出現在圍繞 Robert Del Naja 的事件中，加上 2017 年 Del Naja 好友 – 同是塗鴉藝術家的英倫 Drum ‘n’ Bass 班霸 Goldie，在 Podcast 廣播節目「DISTRACTION PIECES」訪問中不小心說溜嘴表示：「Give me a bubble letter and put it on a t-shirt and write ‘Banksy’ on it and we’re sorted. We can sell it now. No disrespect to Robert, I think he is a brilliant artist. I think he has flipped the world of art over.」，中文翻譯為：「給我一組泡泡字然後印在T恤上，簽上 Banksy 的名字就搞定了。絕對就能賣翻。不是對 Robert 不敬，我認為他是個卓越的藝術家，他一個人就把全世界的藝術界搞得人仰馬翻。」當中的 Robert 被直接聯想的就是 Robert Del Naja，也因此 Goldie 的言論，在今日被視為 Robert 與 Banksy 有直接關聯的證據。
作品只出現於街頭、戰地、貧民窟。Banksy 還曾直接把自己的作品搬進羅浮宮、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展出」8天，完全沒被發現，讓他被很多國家通緝，只是從沒被抓到過，最近在法國西部城市波爾多，被高度懷疑是 Banky 創作的「Ballon Girl」，又或者是東京日之出車站一隻撐著傘、提行李箱的老鼠，至 24 日不用出國尋覓，由 PHILLIPS 策劃的「Banksy：The Authentic Rebel （班克斯：叛逆有理）」特展，在 Bellavita 展示了從歐洲收藏家商借的 25 幅包括 Banksy 各個時期、媒材的作品，老鼠、警察、小孩等識別標誌都能看到。包括 ⟨ Smiling Copper ⟩、⟨ Laugh Now ⟩、⟨ Because I’m Worthless ⟩ ，還有在 2018 年自行設計機關攪碎的 ⟨ Girls with Balloon ⟩。
除在 2019 年電影《絲絨電鋸》(Velvet Buzzsaw) 中，可見 Banksy 2013 年在紐約曼哈頓中央公園擺起地攤，請一位老者販售自身作品卻無人知曉的事件轉化至劇情，《Saving Bansky》這部描述 2010 年 Banksy 在舊金山留下了數幅作品卻不被舊金山市府接受，當地一位藏家花了 4 萬美元只為保留 Banksy 最經典的符號老鼠，卻找不到一間美術館願意收藏。對應現在街頭藝術、公仔藝術的盛行，許多人願意花大把鈔票，但美術館可就不見得認可，我想藝術終究是主觀，價值與否最後還是回歸每個人心中的那個天秤。
在筆者的想法裡，Banksy 是個人，或者團體根本不重要，Banksy 對於街頭藝術的初衷，讓大家能在街道中免費見到這些動輒上千萬的作品，並堅持政治行動主義，為這些作品帶來警世的深遠意涵，激發觀賞者的反思，是遠大於個人角色的設定。Robert Del Naja 也常對政治議題付諸行動，2003 年與英倫天團 Blur 主唱 Damon Albran 合買了一頁《NME》雜誌廣告，控訴英國政府對伊拉克開戰的政策；2005 年與 Trip-Hop 三巨頭之一 Portis Head 主辦了募款演唱會，幫助 2004 年印度洋海嘯受難者，同年也和 Massive Attack 成員表演為巴勒斯坦難民兒童募款，也曾和電台司令（Radiohead）主音 Thomyork 在被佔領抗議的 UBS 銀行中表演。如果 Banksy 的精神代表的是一種渲染，進而顛覆並重新改變藝術的定義，這個過程反而更讓人為之著迷。
「我期許有一天這些地下勢力得以團結，並運用他們的各項專長，總有一天將翻回地面上。」- Banksy
「Banksy：The Authentic Rebel （班克斯：叛逆有理）」 時間：3/16~3/24 地點：台北 BELLAVITA B1 主辦單位：PHILLIPS富藝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