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前往桃園國際機場第二航廈的讀者,是否被 C1 文化藝廊那坐在椅子上的擬人兔子《趨光 ‧ 耀步》所吸引而停下腳步,曾於 2015 年參與高雄藝術博覽會獲得藝文界注意,六歲時移居於日本五年,大學畢業於美國 William Paterson University 藝術系,主修雕塑。畢業後專心於藝術創作,展現出多重文化的融合,倪士珍本次應靠邊走藝術空間之邀,以「Passed from death into life」為命題,帶來一系列的藝術雕塑,也象徵過去以設計師公仔、動漫藝術相關見長的靠邊走藝術空間,自今年開啟了全新的策展視野。
「觀者看到我的作品其實最驚訝的多半是這些雕塑是用紙漿製成。」就像兔子不同的動作,反應感情在歷程中會有不同的變化,亦或人生的旅途有高低起伏,士珍開玩笑的與我們分享自己的風格很隨便,但代表著會因每個觀賞者而投射出不同的面貌。由於紙漿並非隨手可得,士珍取得大公司不要的廢紙自行泡濕打碎,每一次創作的原料皆是自己一步步製成,相較於台灣以學業優先的傳統思維,士珍用自己的努力說服父母,在美國就讀結束後毅然返台,希望藉由自身的作品帶給台灣的環境刺激,讓更多人注意屬於新生代的創作視野。
「對我來說這些作品其實象徵著一個新生命的開始,這些紙漿也是我取得人家不要的廢紙,自行經過再製,也正好與創作的心境相符。」士珍分享這些想法的起點來自小時候與父親一起將報紙浸濕做成紙漿的回憶,大學在美國 William Paterson University 藝術系主修雕塑時,教授也是以紙漿進行發想,「因為在雕塑課中你必須陶土、石膏,各個媒材去嘗試、了解,然而紙漿還是對我來說最為熟悉,也因此決定持續以此為創作。」就這樣一切的緣分好似環環相扣,紙漿雕塑成為士珍最容易表達的媒介。
過去飼養過兔子的士珍,在出國讀書後面對寵物的生離死別,以懷念的心情創作了第一個作品,卻得到當時老師的喜愛。「在接下來創作兔子的過程,彷彿一面鏡子讓我不斷看到自己,我也經常將自己的狀態反射到兔子身上。兔子給人的既定印象就是溫和弱小的,但他們在物競天擇的大自然中也是不斷的戰鬥求生存,滿符合現在年輕人出了社會的心境,掙扎進而蛻變,爭取一席屬於自己的位子,所以我選擇跳出框架,呈現沒人做過的形式。」「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所以才將兔子的毛皮去除嗎?」聊到著我不禁好奇的對士珍提出這個疑問。「我很喜歡大家看到作品的一種反差,相較於圓滾滾的模樣,我想藉由肌肉感的呈現,表達兔子ㄧ樣是可以很有能力,另外原本就很喜歡在創作時針對耳朵做出許多變化,而兔子在生物鏈中是靠著耳朵來分辨天敵與環境,就像是另一種靈魂寄生的位置,也成為我創作時的重點之一。」看似永井豪作品《惡魔人》中的妖鳥死麗濡,士珍笑著表示因為靠邊走的調性,讓許多觀展者也有這樣的反應,也因為士珍的作品某程度在講究公正的藝術型格中做了破格的嘗試,讓靠邊走對於新藝術思維的初試啼聲,建立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問到士珍進行一件作品最難的環節,他認為每個步驟的誕生都有好有壞,但這也是最讓人享受的地方。「我最討厭的部分是紙漿雕塑因為是中空的,裡面用鐵絲形塑軀體的動作,綁鐵絲的過程其實一直會被割傷,兩手充滿著許多小傷口。」筆者想起同樣以兔子為創作的藝術家陳代如,在以兔子為媒介傳達深切情感的渲染,讓觀者回歸探討自我本質,也珍惜與每段生命的相遇。代如與筆者分享著:「雖然也是以兔子的形象創作,但士珍的作品同時具展現生物脆弱與強韌的特質。」
透過作品,士珍想以自身的經驗與觀展者溝通,人生本就有高潮與低谷,人在低谷時往往因此放棄,然而這個結束不見得是壞事,因為可以學習到很多東西,結束就像是新的開始,並迎接更好的未來,「並非是困境而是另一格幸福的起點,希望大家以正面的心勇敢面對去突破。」而在接下來的創作,士珍也將開始挑戰讓自己的雕塑「動起來」,或者以公共藝術的形式反應社會型態,也讓人期待這象徵生命與堅韌意象延續的兔子,可以更活躍的於台灣甚至世界藝壇散佈開心與希望的種子。
倪士珍雕塑個展~Passed from death into life~ 展覽期間:2019/2/23 (六)~2019/3/17(日) 週一公休 展覽地點:靠邊走藝術空間(台北市忠孝東路2段68號2F) Shyh-Jen Ni 倪士珍 Official Fan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