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牲獻藝」是一個落實風土採集,並將電子音樂與台灣廟宇音樂元素混種、融合的電子音樂跨界團體;由創作、劇場、配樂等多棲的製作人柯智豪發起,加上資深電音製作人「Sonic Deadhorse 音速死馬」鄭各均(小各)及「fish.the」黃凱宇,和視覺藝術家邱智群所組成,以陸、海、空三獸名義,行探究台灣新聲音之實。
繼以同名專輯討論「儀式」、緊接著《中壇元帥》論「脈絡」,再於《家將》談「演化」,2021 年底,三牲獻藝又以人味和歌謠出發,推出講述「生老病死富貴貧賤」的第四張專輯《八仙》,力邀百合花、無妄合作社、毀容姐妹會、美秀集團等音樂人,有請花臉、演員、樂師合作,將以往的電子音樂加入「歌謠」為主體,呈現一番前所未有的、傳統與電子的音樂風景,如此創舉也讓他們入圍了 2022 年第 33 屆金曲獎「最佳演唱組合」獎項,在即將於 11/5(週六)登場的第 13 屆金音創作獎中,也憑藉這張專輯入圍最佳電音專輯獎,其中的〈七匡乙咚〉亦入圍最佳電音歌曲獎。
八仙,乃八奇人修化成仙;三個人面獸心的電子師匠生死走傱,以奏樂犯險,亦造音升天,藉此次入圍,仨人將回顧脫胎凡塵、肉身成聖之祭前 ⋯⋯
距離第一篇由「空獸」柯智豪漫談他電電長歌摧異色的音樂出軌路已相隔了好些日子,第二回,由「陸獸」鄭各均娓娓道來。
票房毒藥人盡皆知,金曲製作人卻還在 TBA
我是做電子音樂的,現在用的表演名稱是「音速死馬」(Sonic Deadhorse),最早是去海洋音樂祭搞出來的,那時候也不叫音速死馬,叫 deadhorse 什麼碗糕的,來自以前 BBS 上面的 ID。那時報名,demo 是我自己一個人做的,但海洋音樂祭比賽規定,得找些人來組成樂團,當時找的樂手都是大學同學,後來請他們太貴了就都沒找,只演那一次而已,他們現在也幾乎都是職業樂手。
第一次提到自己是票房毒藥就是在「地下社會」(簡稱「地社」)的時候,以前他們常常找不到人表演,就會先寫一個「TBA」(To Be Announced),然後就會找我,問我要不要去演。我想說好啊!不然就換個名字先,免得跟平常我自己的演出重複,所以就叫「票房毒藥」;就那時候演出其實都用「音速死馬」的名義演,所以就 aka 票房毒藥。
大約 2000 年前後,我很喜歡日本樂團「World’s end girlfriend」(世界末日女朋友),他們第一次來台灣就在河岸留言演出,結果看了之後覺得超無聊(笑),program 放著然後彈吉他 ⋯⋯ 因此就想說至少自己可以做點更有趣的方式來呈現現場演出,就算只是放,也要看起來夠帥、實作感夠強之類的。
當時我的風格其實比較跳躍。我每個時期、每個 project 都差很多,也沒有什麼喜歡和不喜歡。像我小時候有學爵士樂,這已經內化成我在面對電子音樂的某種形式。主要是即興,很多時候電子音樂是固定的 tone,但像在音速死馬時很注重操控的現場,是很「實作主義」的音樂形式。
死馬還有另一個 side project,叫「屍術控」,第一次演出還是跟柯智豪共演,但就那一次而已。那天表演還在地社貼符,符都我自己畫的,結果演出那晚每個人都中邪(笑),柯智豪演完回家就被車撞;當晚我回家看到梳妝台,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被結一個超大的蜘蛛網,我出門前根本沒有喔!大家發生一堆怪事!幹,地社真的超兇。
我現在還有在教學,同時接案、製作跟當樂手。雖然身為樂手身份的時間很少,但近期接了金曲台語男歌手蘇明淵的演出,去大港開唱表演;現在還是會去些奇怪的噪音場,或是純彈一下木吉他,例如《八仙》專輯中合作〈你死後的模樣〉的女歌手 克萊兒 Klaire 那種很好聽的。我喜歡跟些人 feat 來 feat 去的,當然平常也會練一下木吉他,畢竟我還是希望可以維持自己彈奏樂器的狀態。
「人長大就會變得世故一點,沒那麼 hater 了。(想了一下)但還是滿 hater。碰到一些政黨我就會抓狂吧,臉書上有個帳號叫「孫文」,那是我創的,祖克柏沒祖我就 OK,被祖我就又會再發文罵。」— 鄭各均
我覺得現在有點回到「個體的對立」,其實看這篇文章的人也不一定知道鄭各均是誰,受眾也不知道我在講的人是誰,所以我才不確定我要怎麼介紹自己。
例如說,我組的另一團「非 / 密閉空間」2020 年獲得了金曲獎演奏類「最佳專輯製作人」,但完全沒有影響我的接案量,因為沒有人知道嘛(笑)!
我是正常人,都是他們怪
從小到大我爸都沒有在管我幹嘛,他做音響公司,偏製造業的那種日商。可能中產階級本來家裡就會買音響,大概有錢沒地方用吧 ⋯⋯ 我小時候家裡都有黑膠唱片,5、6 歲的時候就會把玩一下,老一輩的人喜歡的配樂大師范吉利斯(Vangelis)啊、《奪標》之類的,新世紀音樂也有,但發燒片多半是測試硬體之類的用途。
不過我的啟蒙是大概在 18 歲左右,那時候彈吉他都會有種對音樂的想像,聽很多小室哲哉的音樂,當時最喜歡華原朋美、安室奈美惠之類的,很流行啊!但小室哲哉真的完全不一樣,可能是大學時對課業沒興趣,就是成天彈吉他。
一開始有寫過一些以吉他為主的創作,追老婆也曾寫過情歌,但只有幾個朋友聽過。大概 20 歲前後我開始接觸爵士,啟蒙我的還有 Larry Corell,也是位吉他手。當時我只是去唱片行要買爵士唱片,店長就塞給我他的專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雖然不是我喜歡的,但就只是覺得很屌,聽不懂比較帥嘛。
直到大概 2000 年左右決定要學爵士樂,才去找老師學吉他,然後遇到柯智豪。那時候吉他的基礎當然還是熱音社那種 Guns N’ Roses、Def Leppard;我覺得學樂器可以自己找書來看,但那時只有英文的資料!只有誠品有原文書。當時可以拜師學爵士樂的人很少,本來找的老師就不是教爵士樂的,所以當然沒辦法教,他就推薦我找小豪,一學就學了三年多。
柯智豪就是個怪人,而且當時完全沒有社會化,他平常都找不到人!(大笑)可能要見面的前一天就消失,就算有很多案子要找他,結果他人還是就消失了。
教學上,小豪不是嚴格,他只是很「tsi-bai」而已,是真的沒有在 care 別人感受。以前上課的時候都有一堆人跟著他,因為他真的很厲害,跟著他保證會學到很多東西。那一群人有大有小,有高中生、也有 60 幾歲的電影導演或竹科新貴, 但他也不 care 學生的心情是什麼。如果你今天不會吉他,他可能會先丟一本書叫你在門口看、在旁邊看、去看《彈指之間》,「前面十頁都彈會了再來找我」,然後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柯智豪以前真的就是那種又強又威的怪人,雖然音樂路上怪人這麼多,但他真的是我碰過數一數二怪的 ⋯⋯ 以前某吉他大師找他去看表演,但他直接趴在第一桌睡覺 ⋯⋯ 就在大師正前面睡覺。那個時候小豪平常就已經很靠北了,是也不差這件事。
但他現在就是超級社會化啊!異常社會化得好,有夠乖。他現在的角色就不能每天跟人沖來沖去的,每天都要和大人們交關 ── 但你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發作就是了。如果想看他發作的樣子可以聽聽 OpenEye 歐噴愛 的專輯。
fish 也是奇葩,我們是地社時期認識的,他以前是 DJ;他是可以完全不搞噪音的,只做好跳舞的電子舞曲。fish 有些 set 是準備好的,是設計好然後拿到現場放,但也有些實驗性的部分,或特別想搞些實驗性的怪東西,例如以前會抱機器人讓它走來走去什麼的,在現場弄些很 chaos 的東西,很奇怪但滿帥的;不過有時候就滿難聽的,也很吵。
三牲獻藝裡的他主要負責的〈七匡乙咚〉跟〈八仙過海〉,以及其他曲子節奏的部分。在這張專輯我自己倒是都沒有放進什麼新點子 ,但整體來說很滿意,尤其是跟無妄合作社的那首〈仙跡岩〉我蠻喜歡的,這幾年本來就很想嘗試阿弟仔們喜歡的那種金屬 emo trap。
「我本來就是三牲獻藝裡面最正常的那個! 」— 鄭各均
現在的時間少,大家時間就是對不起來,能一起做三牲就很難得了,個別組隊跟小豪、fish 機會不多,以前也是有跟 fish 做鬼畜少女組或一些其他 project,但我們的毒性應該差不多啦(笑)。
三牲共行練神通,本想煉成 Y.M.O.
我除了做演出外,就是做製作,像是剛剛說克萊兒也是我製作的藝人。我也有在寫樂評性質的文字,從《Bark》雜誌還在那時候就開始,現在則有動力就寫,像是百合花樂團就是我當製作人、也自己寫,我認為有些論述要建立起來才好。
作品的文本是吸引我的,音速死馬就是比較文青掛,文本會建立在和演出同步的視覺上,例如說會用到法國新浪潮、台灣新浪潮之類的元素拼貼以及連結。而非 / 密閉空間的文本論述則是來自某本講能量數學以及自由即興的書 ⋯⋯ 算是很奇怪的玄學書吧?用數學解釋即興音樂的書,但我覺得非常適合解釋非/密閉空間的現場以及音樂。
而做三牲獻藝比較像是反向。每做一個 project 就是一種學習,以某種脈絡或文本上的進展,相比之下非 / 密閉空間就是完全以 jam 為主軸。我覺得三牲獻藝其實是三個人自己做自己的,沒有分配什麼角色,可能也沒有所謂磨合,就是可能小豪寫了、fish 寫了、我也寫了,各自是平行線。
我們的生活也沒有什麼交集,在三牲裡和跟我在非 / 密閉空間裡的狀態很像,有人丟出了一個東西,其他人可能會選擇給出回應。
「沒有用音樂回應的話,基本上這東西就是『有共識的不 OK』,就再丟再試。」— 鄭各均
這張《八仙》專輯中我比較像是個統籌的角色,找來的美秀集團的劉修齊與狗柏、百合花的林奕碩、無妄合作社的郭力瑋跟雞哥,還有毀容姐妹會的曾啟芃都比較年輕,最後合作出來的東西也都交給我處理。其實這張就想做「歌曲」,所以第一個我一定就從手邊的 source 去找,這幾個人都是我已經合作過或是接下來要合作的,先開始嘗試,由我配合他們各自特色,像是劉修齊本來就會 rap,我就把東西丟到〈啥乜是好額〉去試試看。
對我來說,做音樂跟做表演是差很多的,跟實作不實作也沒有什麼關係,就是以一個製作人的角度去看。這張最後的製作在我這處理,所以這張的東西決定權是我多一點。而負責寫歌、編曲,那完整那首歌最終的決定權當然是歌手、創作者本身多一些;製作人身份這時就尊重他們的意見幫忙補完而已。
三牲算是沒什麼在現場演出的團隊,大家各自在這個 project 裡都是在累積自己的東西,不是為了演出,也不算有特別的凝聚力。沒有侷限什麼風格定義。
至於三牲獻藝的下一步定位⋯⋯ 柯智豪會決定在哪,交給他吧。
倒是一開始是有說過想做像「Y.M.O.」,現在應該是完全沾不上邊吧?氣質也很不一樣,畢竟你看人家的教授是坂本龍一,可我們的教授是 fish (笑)。
死馬樂軒
要重新介紹自己一次的話,我是一個做奇怪電子音樂跟現場的實驗音樂家,做 20 年了。最奇怪的部分是台灣沒什麼人跟我做差不多的事情,也沒什麼新生代在做這麼複雜的事。
我合作的經驗蠻多的,從流行、搖滾到爵士樂都有,但印象最深刻的還是跟「Aristophanes 狸貓」吧!跟她一起演出創作發生滿多神奇的事情,包括一起去 SXSW 和 BOILER ROOM。但現在連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可是你看 Grimes 的《Miss Anthropocene》專輯還是有狸貓在裡面,叫「Pan 潘」,她本名就是潘,不過我不知道為何用了狸貓或改叫 Pan 的原因。
再來就是百合花吧!雖然擔任他們的製作人,但主創奕碩也沒有比我小很多,我們很對等。我跟大家相處都沒有什麼以爸爸或年長者的角度自居。我跟奕碩就蠻要好的,他對民俗音樂有很大的興趣,他不是在取樣跟挪用,是直接學習。林奕碩這人本來就真的是藝術家,他的創作就是為了而創作。他有加入軒社,他對軒社的社群是有連結的,是置身在場域裡面。
「其實三牲跟傳統場域是沒什麼連結的,柯智豪之所以有連結是因為他角色定位會讓許多傳統藝術的人跟他跨界合作 ,但林奕碩就是想活在傳統場域裡面。」— 鄭各均
「賽博喇嘛」陳泓宇也是在共樂軒裡,他也很想把自己的音樂跟傳統建立好的連結;他吹嗩吶很久,我還記得他剛加入軒社出陣吹超爛的時候 、不知道自己在創啥潲,但他現在已經是個樂隊領班了。後來我很多朋友也去共樂軒學,像勸世美少女飛雪,她學南管,在大稻埕共樂軒還固定有活動 ⋯⋯ 年輕人就是回到田野的狀態去「內化」啊!你問我需不需要?實際自己去操作一次就會知道了。
鄭各均的工作桌(照片提供 / 鄭各均提供)
走紅、成為話題不需要時間
但話說回來,現在的年輕人其實要紅,我覺得也不一定要等內化完成,這不是必然。只是你的作品要有影響力,可能還是要做功課,像百合花看起來近年很紅,但其實他們已經做很久,他們成團都超過 10 年了呢。
內化也是一種實作。像是以前常常跑地下社會,在那邊的生活對我影響就蠻大的。我很常穿地社的衣服,新能祭主辦人 Sonia 也是以前地社時期的人,在 17、8 歲的時候跟我第一次在地社見面。對我來說地社匯集了很多小眾音樂,像 drumcrops 是做 breakcore,真的很吵的那種,以前還有請過「Atari Teenage Riot」,90 年代很有名的 hardcore 團,都是一般聽團仔的脈絡裡可能找不太到的小眾團。
「這些新知識都要自己 digging,但也不需要特別去接觸場景。去 club 是去聽音樂,雖然說不是不能靠這樣學習,但就我自己而言,我想學、想做的其實台灣就是沒有,都得靠自己摸索。」— 鄭各均
當我看現在熱門的音樂類型什麼的,年紀大一點已經可以抽離,能分析一些受眾輪廓或受歡迎的原因。現在看什麼音樂流行的 cycle 其實都滿快的。
像現在說什麼聽團的猴子也很正常,玩團有玩團猴,電音當然也有電音猴,就都跟社群有關吧?很多東西都會因為社群面貌不同被放大,你看以前地社那些不也是聽團猴嗎?幹,那些死酒鬼跟一堆怪事!
你們有去看現在 PTT 非主流音樂版的 LINE 群嗎?獨立音樂 LINE 群,就是那種沒戴口罩看團、在外面偷抽菸,會被偷拍發文。就是這樣所以流通很快、發酵很快。像大港開唱就是受眾多才能吵,沒完售也吵不起來啦!吵的那些人你也不知道在哪裡,根本看不到,只是因為社群把這些不滿放大了而已。
現在的這些小朋友真的很快就變得厲害,也知道自己的受眾在哪。不過我本來就沒什麼人在聽,也沒偶包,真的是也沒有危機感。現在學習曲線變得很快,資訊也多,器樂能力也強。但缺點喔 ⋯⋯ 可能就是某個東西的內化,內化是需要時間的,但變紅不需要時間啊!
爸爸吵死了
從學校社團到地下社會到現在,我不常找家人來看表演,一是麻煩,二是很吵。但大溪大禧演出有找他們來聽一下,畢竟就在家旁邊嘛。平常我也不會特意找誰來看表演,比較像有什麼導演找我合作,他們就順道來看一下我的演出,畢竟我音樂跟視覺是同步並行的,他們就可以 catch 到一些平常演出的形式。
「我有三個小孩,一個 11 歲,兩個 6 歲,生小孩不是什麼計畫之中的事,雙胞胎也更不可能是計畫出來的,實作就是讓他自然產生啦。」— 鄭各均
小孩子就會把我的效果器當玩具,可能會教一下,他們就是想玩就來玩。大家學音樂的歷程,幾乎都是這種爸媽很自由,願意把他們放進那個環境。其實父母的影響小時候當然看不到,但長大後可以抽絲剝繭、回推回來看原因。現在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學音樂就學吧!但教育跟學鋼琴、學吉他都是媽媽在管,我沒立場講話(笑);童書也都是媽媽在挑,她買了很多,我就不太需要買了。
我太太對我來說還是有些影響的,她是畫家,個性也滿奇怪的,她的品味其實比我還怪。聽 Medrith Monk 或什麼 ECM Records 的碟。
她應該比我還要難取悅。因為她,我看了很多艱澀的電影。反正我們每次約會都會挑台北光點,那些電影其實我都不會用理解不理解去看,覺得只是好不好看的差別而已,然後有時候狀態一差你就沒辦法坐在位置上好好欣賞。
她畫油畫,畫材偏傳統,題材像是台灣的神。我的首張實體專輯《When I Witness Your Fucking Sorrow》封面就是她畫的玄天上帝,根據某些傳說她將肉身跟心臟裸露在外。我對民俗跟傳說其實沒太大興趣,比較喜歡靈異的,也愛看鬼片,花錢嚇自己不錯啊!但現在她也不太作畫了,畢竟有小朋友之後就沒時間了。
現在的家庭生活,是我早上 7 點載小朋友去上學,然後回家睡覺到 11 點左右。中午開始工作、放鬆放空之後,下午 4 點接小朋友下課回家。接著晚餐,其實我的工作時間都在晚上 10 點以後,大概每天凌晨 4 點睡覺,隔天早上送他們去上學後回家補眠這樣,家事就大家分擔。
我很放任孩子們,平常也不會用娃娃音跟他們講話什麼的,就是正常地跟他們溝通。11 歲就是中二啊!或即將要中二的年紀。看到爸爸做什麼都是討厭,而且覺得吵死了。新能祭演出時 3 個小孩都有來看我演出,但一直問「最後一首了沒、可不可以走」。
「現在好像學校功課都沒出什麼「我的爸爸」之類的題目,幸好現在也沒再出這種題目,不然也可以『我的爸爸:吵死了』三個字結案這樣。」— 鄭各均
但我也沒有傷心什麼的,反正我在家也是票房毒藥吧?
🎼 陸、海、空三獸缺一不可,WONDER 先回已釋出「空獸柯智豪篇」專訪,最終篇「fish.the」專訪也即將於金音獎前夕上線,一起探訪三牲獻藝的修仙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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