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曾在電視劇或電影中看過這樣的景色:青澀的男女肩並肩坐在一起,或是面對面、身體向前傾,各自執起一邊的耳機,共同聆聽一首喜歡的歌曲,這是多麼地浪漫!可是你知道嗎?這般看似親暱的舉動,其實有著根本性的誤解 ── 他們聽到的聲音,根本不一樣。
去年《花束般的戀愛》上映後,在台日都引起了廣大迴響,因為編劇坂元裕二透過貼近日常生活場景與對話的手法,細膩地點出了戀愛中的寫實細節。一段戀情往往都是這樣開始的,在某個契機下,兩人相遇,在聊天之中發現彼此越來越多的共通點,建立起情感的基礎後,開始相互試探、確認心意,接著若能相互扶持、度過柴米油鹽醬醋茶,似乎就是完美的 Happy Ending。對於喜好相同、默契十足的山音麥(男主角)的八谷絹(女主角),更應該是如此才對,究竟會因為什麼理由而分開?
為了讓影迷得以收藏、反覆瀏覽細節,今年不僅出版了劇本,還找來了黑住光撰寫成小說,並邀請以簡單線條、充滿童趣風格的朝野ペコ繪製內頁插畫,而第一章便是剛才提到的「耳機」比喻,暗指兩人「自以為的默契」其實根本不同拍,如果沒有及早發現、調整,那你終究只會得到「變調的聲音」,故事便是從「分開的雙聲道」視角開始倒敘回去。
一開始的他們無話不談,從認出咖啡廳裡的動畫大師押井守、進入需拖鞋的居酒屋,發現穿著一模一樣的 Converse 白色 Jack Purcell、到交換書籍時發現他們都會用電影票根當書籤,甚至喜歡小川洋子、穗村弘、長嶋有等作家的書,似乎沒有比他們更心靈契合的人。
但是生而為人,就一定會有現實的考驗,就在他們碰到「魔王關卡」── 從學生步入職場的轉換期時,一切似乎悄然變了樣。八谷絹欣賞山音麥的繪畫才華,鼓勵他繼續發展;可是山音麥為了給予八谷絹穩定的未來,選擇了穩定的上班生涯。原以為至少還能趁著下班繼續追夢,但是新工作的忙碌程度遠超乎兩人的想像,山音麥想證明自己的能力、想追上公司的前輩們,花了越來越多的時間在工作上,反而忽略了八谷絹;另一方面,八谷絹在穩定就職一段時間後,終於遇到適合的轉職機會,想要勇敢追夢,卻被山音麥潑冷水。
兩人在工作、生活的步調上開始產生不一致。他在乎的,不是她需要的;她想要的,他不能理解。於是,兩人漸漸地無話可說。
在此同時,本書的插畫量也同步明顯地減少,仔細觀察便會發現,朝野ペコ繪製的插畫象徵了男主角山音麥對繪畫的熱忱,在兩人相愛時留下了多幅相處的點滴,可隨著逐漸變調的愛與生活節奏,他無意識地放下曾經的喜好,向現實靠攏。沒有誰對、誰錯,就是前進的方向不再相同,才決定在愛更加凋零之前,保有曾經綻放的美好,放手讓彼此自己自由。
雖然結局真實得讓人惆悵,卻也不是全然的苦澀,因為陪伴的日子是真實的,前進也是真實的,那些曾經跌過的跤、受過的痛,如果能夠銘記在心,懂得同理與體諒,願意一起調整步伐,再次讓頻率一致的話,便能在未來化作一份美好的禮物,而相信屆時將能開花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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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graphy / 黃羽萍
核稿編輯 / Avril C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