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兩個鐘各自前行。像英國作家 Virgina Woolf 在《海浪》一書中形容的,時間一如數字的圓圈,把世界包圍在裡面。 在 1988 年的私人信件裡,藝術家透過時鐘作品 Perfect Love 告訴他的戀人:「我們是時間的產物,因此當時間將至,我們便報以時間回饋,我們是同步的,現在和永遠,我愛你。」
而他對戀人如詩般的愛意,促成多個令戀愛之人共鳴的創作, 他是 Felix Gonzalez。
Felix Gonzalez 是出生於古巴並在美國發展的藝術家,逝世於 1996 年,享年不過 36 歲,卻已經在極簡藝術和概念藝術裡佔有一席之地,在他充滿自傳色彩的裝置藝術及雕塑作品中,從不避諱自己同性戀的性向,甚至可以說他的作品即是他對戀人 Ross Laycock,一則又一則吳儂軟語的告白,所有觀者都不過是外人。
他擅於利用隨處可見的日常用品,燈泡、拼圖、糖果、紙張,連結超乎常規的意涵,也因此同樣的作品在不同的場地展出時,延續的只有概念,作品的型態則因地制宜。
因愛而生之作
要說 Felix 最知名的作品,除了Perfect Love,就屬他在愛人因愛滋病過世後創作的 Ross 的肖像(Portrait of Ross),也就是糖果系列(Candy Works)。
Felix 再次打破常規,將糖果堆搬入了藝廊和美術館,製作了和人像無關的肖像作品,並開放大家拿取;擺設的糖果總重則是參考戀人 Ross 還健康時的體重,而逐漸被拿取的糖果也具象出戀人逐日流逝的生命力,他大概是第一位讓大眾可以帶走作品,然後再丟進嘴裡的藝術家。
甜甜的糖果是愛情的基底,也是毫無效力的安慰劑,沉醉在希望的人們交出痛苦,被騙得心甘情願,人類的普世情感在 Felix 的表現下,既可愛又惹人心疼。
誰說愛情只能是一個模樣?
八、九零年代,正值歐美多國被愛滋病陰霾籠罩的世代,隨著情況的烈化,各式各樣的示威,抗議,遊行,暴動頻繁出現各處,卻少見冷漠社會的回應,加上當時普遍對同性戀的歧視與不解,更讓感染者日日如履薄冰。
「對當時的美國家庭來說,一張兩個男人相吻的照片比其他事情都還要具有威脅性。」— Felix Gonzalez
生活在這樣劍拔弩張的時代下,他沒有逃跑,沒有自怨自艾,他選擇用對戀人的記憶重塑一場永恆循環的愛情,以堅定且深情的創作,溫柔對抗社會的不解,讓每個人都有機會「共享」他的生命軌跡。
Source:Flash art、Felix Gonzalez-Torres Foundation
核稿編輯:洪采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