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現代人而言,「隱士」往往超越其本身的意義,成為傳說般的存在,它基於道家的「道法自然,靜者得之」,由於隱士們在深山老林中,給予外界重重想像。
八零年代,美國作家 Bill Porter 將到訪中國終南山一帶尋找當代隱士的經歷寫成《空穀幽蘭 Road to Heaven》,加深了世人對他們的敬畏與嚮往,東方人隔空回顧隱士的「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像美國小說家傑克凱魯亞克那般喜愛東方禪學的西方人,則寫出《達摩流浪者》獻給寒山子,以遙遠的想像如同「尋求著孤獨,變得心不在焉,喜歡在森林裏或人跡罕至的地方漫遊,有幻覺,在睡眠中唱著歌」般的場景。
「敬畏」可以理解,「嚮往」卻似乎只是焦慮的現代生活之下的一種無足輕重、不被當真的妄言。更近的時代,有一位叫 Sebastián list 的西班牙人,似乎也在進行著隱居生活。
17 歲時,他愛上了一個名叫 Laura 的女孩,跟隨女孩回家時,他需要穿山越嶺,到達一座峭壁邊緣,再隨著山崖攀下去,她的家便在這山脊的下面,那是用懸崖掉落的石塊所搭建的「家」,準確地說,是位於山谷深處的一處「破」房子。
Laura 與她的家人已經在此處隱居了 20 年,他們開墾土地、挖掘池塘、建造畜欄、種植蔬菜、採摘野果,並尊重自然原處的地位,盡可能地減少改變景觀。
與 Laura 結婚後,Sebastián list 成為了這個家庭的新成員,他本身是一位社會學家,常年來致力於記錄拉丁美洲和地中海地區的文化問題,多次獲得如 Magnum 基金會獎和 Getty 等世界新聞大獎和紀實攝影獎項。
由於工作性質,Sebastián list 需要頻繁觸碰生活的痛點,比如社會與政治問題,於是他將這個山谷裡的家稱為庇護所,在這裡他直視環境,探索人類家庭關係與土地和愛的連結,同時反思自己過去的生活。
會有人認為,Sebastián list 和 Laura 一家算不上真正的隱居,與隱士更毫無關係,然而人們經常忽略一個歷史事實,即便是中國最傳統的隱士,他們依舊遵循著一個命題 — 與其說隱居意味著放棄社會,還不如說它意味著放棄貪慾,而這正是中國乃至世界各地隱士傳統的根基。
Source:Sebastián Liste
核稿編輯:洪采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