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這個名字在拍賣季總是被提起,不論是藝術家、揮金如土的富豪,或是眼尖的投資收藏人都會想起他。常玉出生於四川,自幼學習繪畫,由於家境富裕,便在青年時期赴法留學,與他同時期到法國深造的還有著名的徐悲鴻,隨後常玉又前往巴黎進修,那是 20 年代的巴黎,藝術的潮湧在人與人之間漫遊,他認識了一批藝術家,其中有雕塑家 Giacometti Alberto,還有詩人徐志摩。
彼時常玉善用打破東西方概念的技巧作畫,他使用毛筆畫素描,以寫意的風格畫油畫,雖是花草、動物、女人等老生常談的主題,卻能使人一眼辨別。幾年後,畢卡索經紀人 Henri Pierre Roche 對常玉的畫作賞識有佳,也因此發覺常玉的怪脾氣,比如總對買畫的客戶約法三章:先付錢再看畫,不准提意見。當時 Roche 認為這是一位才華橫溢、衣食無憂的富家公子的「德性」。
1931 年,常玉的家庭發生變故,他幾乎失去所有經濟支持,然而即便如此,常玉在一次爭論中,依舊驕傲地離開了 Roche。此後的幾十年間,他和一如既往的壞脾氣、隨性,還有對藝術的熱愛過著窮困潦倒的生活。後來,徐志摩在《巴黎的麟爪》中也提到了那段日子的常玉。
「我在巴黎時常去看一個朋友,他是一個畫家,住在一條充滿魚腥味小街的 A 字形的尖閣裡,光線黯淡。他脫下外衣,露出兩條破爛的臂膀,埋身在他那豔麗的垃圾窩開始工作,晚上喝不完的咖啡,還有解夢的書本們 ⋯⋯」— 徐志摩《巴黎的麟爪》
常玉為了生計跑去打工,並一如既往地作畫,1965 年,他在巴黎居所畫下一幅《曲腿裸女》。
「上帝拿著一把顏色往地面上灑,玫瑰、羅蘭、石榴、玉簪、剪秋羅,都沾到了一種或數種彩澤,但沒有一種花包含所有色調,人體美也是這樣。我破床底下有一本寶貝,那是我這十年辛苦的成績:千把張的人體臨摹。」— 常玉
他畫了一輩子的女性裸體,曾被徐志摩稱為「宇宙大腿」,溫婉、飄逸,像是溫柔鄉;而這幅《曲腿裸女》卻一改溫潤,變得剛毅,像是山水畫裡的頑石。
這是常玉的最後一幅畫,隔年,他因煤氣外洩在家中過世。數十年後,由於幾代藝術人、收藏家和拍賣人的賞識和努力,常玉的畫重出水面,《曲腿裸女》在香港蘇富比以 1.98 億港幣(約台幣7億)成交。
他活著時,人生沒有轉機;他死後,人們才開始將他的畫作視為「市場與藝術」的珍寶。
Source:Sanyu
核稿編輯:洪采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