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於音樂表演、戲劇戲曲、舞蹈電影配樂的製作人柯智豪可說是台灣最多產的音樂人,不但時常擔任國內三金獎頒獎典禮音樂總監,本身更是入圍常客。今年的國慶典禮「時代.祝福.新能量」演出已不是他第一次擔任總統級別的大型活動音樂總監;縱橫前衛實驗與流行通俗,風土採集又學習傳統戲曲,音樂克蘇魯的觸手博貫古今。
金獎製作人與怪傑夥伴,跨界團體「三牲獻藝」端上桌
柯智豪在音樂路上合作過的藝人們各有一片天空,不乏人氣長紅或名利雙收;但他身邊有兩位親密的怪傑戰友,卻以「票房毒藥」聞名於地下音樂世界,儘管這兩人極早便開始音樂牲涯,卻沒有演出售罄。步入中年(甚至老年)的兩人投身電子音樂教育,或擔任製作角色,在台灣音樂圈持續特立獨行,雖未曾大紅大紫,卻也因為風格獨特而從未消逝。
他們三人在 2015 年共組落實風土採集、將電子音樂與台灣廟宇音樂元素混種融合的電子音樂跨界團體「三牲獻藝」,將各自迥異風格揉捻成形,古法新釀融合臺灣傳統廟會慶典音樂。這個長程計畫由代表「空」方的柯智豪發起,邀請「陸」方「音速死馬」、「海」方「fish.the」,搭上年輕的視覺藝術家邱智群,至今已經以團體名義發行三張專輯,包括入圍多項金音創作獎的同名專輯《三牲獻藝》、《中壇元帥》、《家將》,更幫國人自製遊戲《打鬼》創作原聲帶。
化名音速死馬的鄭各均(小各),最近剛以「非/密閉空間」組合,獲得 2020 金曲獎演奏類最佳專輯製作人獎。音速死馬是台灣唯一以真實器樂結合控制主義(Controllerism)的音樂人,具深厚器樂能力與爵士樂演奏經驗,是台灣電音奇葩。「控制控」的他在表演時除了吉他,還有體感裝置、取樣機,包括即時影音互動的 Audio-visual 一人樂隊;他主張「音樂是實作主義」,表演現場包括即興、還有大量的即時取樣資訊彙整與異質物件符徵重構,若要用上「視覺饗宴」一詞,他比較接近一道「分子料理」。
身為金曲獎得主又是票房毒藥的身份,在不惑之年的他已經不感到衝突,但仍不忘自我調侃「我的每個學生都比我紅!」現在的創作就是做自己開心,對流行樂與獨立音樂的板塊運動並沒有太大感覺,反而覺得接下來 Nu-Metal 就要復興。
我想把音樂做得更完整。因為我們在做的音樂一直都比較前面,我覺得只是要把這些釐清楚、做完整,不管我是做 Sonic Deadhorse 還是非 / 密閉空間、世外桃源⋯⋯我用的元素都是一樣的,只是把它放在不同的類型裡面。我當然希望這些東西更精煉更完整,或更圓融。 — 音速死馬
另一位,有「電音教授」美稱的黃凱宇做過大量配樂,以 fish.the 的名字幽游於地下電子世界,從 1988 年就開始 DJ 生涯卻總是不覺得他「年長」(這幾年有一陣子演出的時候,桌上器材旁邊總會放著一尊《新世紀福音戰士》凌波零或《魔法禁書目錄》御坂美琴的公仔)。1999 年, fish 與 DJ @llen、林強、林志堅、曹子傑等人集結文稿、知識而成的《電子舞曲聖經》,至今仍是台灣重要的電子舞曲專書,著迷電子音樂的林強與他共組流体音樂工作室,一起用《千禧曼波》拿下金馬獎最佳電影原聲帶。
fish 偏好碎拍、硬蕊、techno、jungle、gabber 等極度高速的電子類型,如今創作甚至已經從「歌曲」的範疇解離,往更尖更吵更支離破碎的聲響實驗領域開發,往讓許多人掩耳避走的噪音與極端電子走去。最近的壯舉是以 DJ 身份登上凱道,擔任柯智豪的「時代.祝福.新能量」的音樂侍大將。最近他在把 Max / MSP 影像軟體練熟,但也感覺到自己老了,表演時比較能接受適度留白,而不是每個機會都發展。還有次在家練習,意外把音樂訊號停了下來,互動的動畫也跟著停擺,當下的靜止氛圍,反倒映襯出這寧靜的畫面比起動態漂亮。
fish 一度追求影像跟聲音都要一樣厲害,後來發現總會歪一邊。消化後覺得要做出影像,然後找出可以發展的聲音拿來配,如這一次的白晝之夜,就像自己 remix 自己。
「創作上最近 techno、ambient、半自動生成音樂與一般音樂平均分佈。但這場表演我還是會做電一點的,只有一半三牲。我會看現場是聲音關係還是 O.S.C. 關係(Optical Sound Composition,光學聲音合成),然後也會看小各會怎樣準備,畢竟同一場也不能讓觀眾覺得差太多,看他要具象還是抽象;最近希望在台上能找出、演出新的節奏和 texture,用什麼方法不重要。柯智豪常說作品的高度;林強則說音樂不重要,做人比較重要。我想在中間找個平衡點。」 — fish.the
10/24 週六,「雙牲獻藝.海陸大戰」開戰!
今年三牲獻藝做了許多倆倆成雙的新嘗試,從「空方 x 海方」在松山文創園區的 2020 臺北文創記憶中心,以《早餐實驗計劃》地景聲響取樣專輯,到「空方 x 陸方 」於 2020 臺南藝術節雞屎藤舞蹈劇場的合作配樂,三人正在嘗試更多更有機與更柔軟的可能性,為了明年即將推出的新專輯。
10/24(六)再次由爐主柯智豪發起(但爐主本人不出席),由「海方 x 陸方」(fish.the x 音速死馬)兩大表演活動、Livehouse 的票房毒藥,於台北 PIPE Live Music 展開決戰。二人回歸本色,以硬核對碎拍展開電音演奏真劍對決,即使風格落差,但同樣喜歡高速 bpm、變化很快的音樂及複雜的表演控制,雙方相近卻又悖離。
這回亙古海陸雙牲大戰誰勝出?也只得現場細聽分曉了。
【雙牲獻藝.海陸大戰】fish.the x Sonic Deadhorse 日期:10/24(六) 演出時間:19:30 開始入場,20:00 開始演出,21:30 結束演出。 地點:PIPE LIVE MUSIC(台北市中正區思源街1號,台北市自來水園區旁) 活動連結
特別感謝:貓塔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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