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rey Tarkovsky的影片是詩歌的具象,他當屬戰後時期最重要的俄羅斯電影導演,他以形而上的畫面與對白搭建出迷霧中的田園牧歌,它們宛若超自然的精靈,夢幻且憂傷。
1977 年,Andrey Tarkovsky 興高采烈的帶著新寵給友人 Tonino Guerra 拍攝了婚禮,這是他的寶麗萊初期體驗。在《潛行者》拍攝完畢後,他陸續拍攝了更多的寶麗萊作品。
在他逝世後的今天,他的這些作品伴隨著一個高昂的拍賣價格,被攝影界評為「太過了」。的確,Andrey Tarkovsky 的攝影作品有著技術上的欠缺,而它們正像是被摔裂的一塊玉,較完美無瑕多了一份朦朧的生動。
「我想證實電影本身能夠以其連貫性來觀察生命,而不致生硬或露骨地加以干擾。因為那證實我所瞭解電影真正詩意本質之所在。 」
寶麗萊影像延續了他的電影風格,在詩意中探尋生命的氣質,並且剝離了他在電影中加入的深刻性,如哲學與宗教意識,拿著一台簡單的小機器,於 Andrey Tarkovsky 而言,這些影像是自言自語,是日記本裡的低聲低語,它們尋常、平凡和樸素。
《Instant Light:Tarkovsky Polaroids》收錄了他的 69 幅作品,這也是 Andrey Tarkovsky 唯一公開出版的攝影集。《Instant Light》的內容與他的人生軌跡同步。
1979年,Andrey Tarkovsky一家尚在蘇聯生活,他的電影常因為實驗性的結構而遭到限制,由此他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種與體制的矛盾。1982 年,Andrey Tarkovsky 受邀到義大利拍攝《鄉愁》,這是一部由蘇聯和義大利合拍的影片。
《鄉愁》獲得了金棕櫚獎,而蘇聯卻對此不予支持。這是 Andrey Tarkovsky 決定留在義大利的原因,後來人們用「叛逃」來解釋他的行為,以此認為他是反共主義者。對此他說:「 我不是蘇聯的持不同政見者,我與蘇聯政府沒有衝突。但是,如果我回到家鄉,我就做不了電影了。」
Andrey Tarkovsky 的離開從側面反映出當時蘇聯體制的僵化,即使 Andrey Tarkovsky 的電影已成為蘇聯電影的標誌,他們仍拒絕這樣的活力。
在流亡義大利的時期,他拍攝的畫面是暗沉而寧靜的,森林裡霧靄彌漫,雪和鹽堆積在灌木叢旁,一隻土狗正襟危坐在木屋前,橋在霧氣裡失去了盡頭。他沉默地拍攝,在祖國,他的兒子被當局扣押,他的影像顯示了一種漫長的時間,長到忘記此次此刻,只有空氣在緩慢的漂浮。
1986 年,Andrey Tarkovsky 因癌症去世。幾年後,他的祖國把他與他的作品視為國家的文化瑰寶。後來人們再看《鄉愁》,乃至他的最後一部影片《犧牲》,卻能從中看到他如同畫面般緩慢而漫長的鄉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