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藝術家Sofia Borges和另外兩位美國藝術家Harold Mendez、Em Rooney,都從不同的層面以不同的方法,製造了時間模型和記憶裝置,以呈現我們對歷史的賦權和對記憶的操控。
攝影天然具備的時間性和紀錄性,使得其成為承載歷史和記憶的理所當然的載體。
但在過去、現在和未來的時間湧動之間,是否紀錄和流傳著最真實的歷史和最清晰的記憶,也因為它們自身的模糊性和彈性,而留出了被操控的廣闊空間。
而圖像是否大都掙扎於表面,欲為傀儡而不得呢?
Sofia Borges
多年來,Sofia Borges通過其將博物館、動物園和書籍中所看到的展品、物件和圖片的細節和局部進行放大,提出了看待歷史與現實的新視角。
以上作品中,是Sofia Borges對經典雕像面部細節的誇張放大,其中一幅展示了一隻眼睛已被摘除的面部的局部。
站在這些既不能自我表達,但又令人恐怖的大幅畫面前,我們不得不思考:我們對歷史的理解,是否通過歷史的創造者和紀錄者所賦予在這些雕塑和物件上的故事和神話而來?
Sofia Borges質疑了對歷史和記憶的賦權和操控,通過截取片段拍攝局部,讓它們從其所賦予的意義中獨立出來,以提出這樣的疑問:被破壞的圖像,究竟是失去了意義,還是獲得了不同的意義?而我們與歷史的關係,又究竟如何?在花了那麼多時間觀察並理解事物的形象的過程中,Sofia Borges 一直在努力理解記憶、模仿和符號之間的關係,最終,她想要通過這個系列來證明,作為代表和符號的形象和有形的物質之間的矛盾性。
Harold Mendez
美國藝術家Harold Mendez則以手動的干預,來還原我們記憶的模糊路徑。
以上便是他拍攝於古巴墓地的作品,如果說墳墓是記憶的一種裝置,而Harold Mendez選擇墓地進行拍攝,則是想通過墓地所留存的物件和人為痕跡,來表達記憶跟物件之間的互相指涉關係。
他反復將粉狀石墨混入一張於墓地所拍的照片中,在動作的反復中於照片上留下的印記,不僅模糊了畫面,也對觀看造成了障礙,而Harold Mendez正是以這一方式,來還原我們沉浸到記憶之中時無法得到清晰畫面的視覺路徑。
Em Rooney
混合媒材的製作是Em Rooney的特徵,她將照片製作成各種形態的物件、紀念品、雕塑等。也因此,Em Rooney的照片從來都不是以常規的形式出現。
Em Rooney還將一位過世的家人的照片做成了私人紀念品,她通過挂歷、梯子、油畫畫框、玻璃等方式,不斷變換影像和記憶的形態,將記憶進行重新的構思和排序,不僅以這些有形的物件表達了記憶的短暫質感,也表達了在數字化存儲時代,記憶所受到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