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後現代主義者,Joel-Peter Witkin的影像剛面世時,就給每雙眼睛足夠的乃至不能承受的視覺衝擊。
一般人總是在一陣顫慄後才試圖去理解他想表達什麼。
構成Joel-Peter Witkin畫面的往往是軀體,他們來自殘疾人、畸形人、侏儒、雙性人,更有甚者,有時也會是殘破的屍體與局部肢體。
這無疑又要讓我們聯想到Diane Arbus了。
Joel-Peter Witkin或的確有在表述這樣一層意思:總有些東西我們無法視而不見,也總有一些東西我們無法完全接受。
但他也的確比Diane Arbus更為「殘暴」。
他毫無顧慮的給殘肢與屍體「加料」,把它們與性想結合,也與揉雜在宗教的語序裏。
Joel-Peter Witkin出生在一個信仰希臘東正教與天主教結合的家庭,耳濡目染的他本只會是名虔誠的信徒,而將兩者結合的意識最早開始與年少時所目睹的一場車禍。
那天,他親眼看到汽車廝殺聲後,一顆小女孩的頭顱朝他滾來。
我們往往因為過於恐懼而自覺忽視掉世間所存在的事物,這樣的體驗換了別人並不想發生第二次,即使只是在腦海中。
Joel-Peter Witkin試圖讓它發生了千百次。擺佈著屍體,讓畫面形成嚴肅的靜物像,亦或是加入宏大的宗教敘事,殘肢化身為嚴肅肖像與神性的代言。
有些照片會讓人想到哥特畫派的元老Hieronymous Bosch,他的照片同繪畫有著密切的關聯,我們很容易在他的照片上找到魔幻主義、超現實主義、象徵主義的影子。
他褻瀆死亡,卻使得影像沉靜而莊重。我們無法在生活的每一刻思考死亡,即使它一定會發生,且總發生得匆忙而意外。
看似Joel-Peter Witkin是「喪心病狂」的,實際上,他只是在通過一次又一次加深印象同時,將世上已經或未來將遭受人間苦難的軀體(靈魂)塑造成神聖化的指代,他們將在這個過程中得到庇護與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