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成年人,回頭看自己的家庭,會各有體會。
這些家庭,或是溫暖的,或是絕對冷漠的,只有一點是共通的,我們來到世上,無法選擇家庭,卻必須要從中成長起來,並在此種被迫的形成自己的性格與一系列的行為習慣。
Richard Billingham擁有一位過度肥胖的母親、一位酗酒的父親,和一位怪異的兄弟。
遠看的話,Richard Billingham的家庭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工薪家族,而在其中生活與成長,則就會面對各種「細則」。
它們是父親喝醉後的口出狂言,是見證母親不顧健康吃下了一整個披薩,是弟弟擺出一個絕對奇怪和詭異的POSE
旁觀者會說:你太慘了吧,這樣下去還能繼續一起生活嗎?
Richard Billingham是豁達和樂觀的,他大概心有不滿,卻將其轉變為紀錄的衝動,在漫長的磨合與適應中,他擔任了家庭的記錄者,以拍攝的手段來排解內心的壓力。
這些看起來光怪陸離的影像,在外人看來,會形成一種異議:他是在用Diane Arbus的手法,只不過Diane Arbus拍攝的是邊緣群體,他則直接把家人定義成了邊緣群體。
Richard Billingham是這樣理解的:我拍攝我的家人, 不是把他們視為異類,而是視為代表英國社會的某一類群體。
可以等同於攝影師們拍攝同性戀群體,並不抱有歧視,而是想引發關注與關愛。
於是人們有說了:那你這樣就是翻版的Nan Goldin嘛。
與《性依賴敘事曲》相比較,Richard Billingham的家庭影像絕對也可以成為私影像的一種,而它們兩者之間的內核區別卻是明顯的,在同樣凝聚了個人情結的前提之下,Nan Goldin詩意的為自身譜曲,Richard Billingham則在為對象辯護。
有一個詞叫做;原生家庭,其本意是指是指兒女還未成婚,仍與父母生活在一起的家庭。而目前在廣泛的語境下,這個詞成為了兒女對父輩的控訴,控訴這「原生」對我們自我的影響—我性格內向、我人格多重、我患憂鬱症…都歸於原生家庭的錯。
當然,我們不能否定其中的合理性,而Richard Billingham是其中的異類,他借著Diane Arbus的視角,卻是在為原生家庭做某種辯護:他們是很爛啦,但我知道他們愛我。
不得不說,他是如此的樂觀與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