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翔的作品最迷人之處是一種與自身的陌生感。身在台灣的人也很快可以辨識出這是台灣,裡面有機車、盆栽、鐵門、輪胎、灰色的牆與各種雜物。但是這一組照片卻並沒有把台灣這個概念更進一步統合成某種風格。
另一方面,這組照片也讓人想起了某些當代攝影作品把現成物轉化成某種裝置。同樣的,王信翔也沒有把這個概念推到到極致。這讓我直覺感受,他想要發現一個新的東西,一個可能跟台灣或是藝術裝置相關,又不僅於此的東西。
這或許是攝影最原初的一種許諾,照片讓人可以從事物直接得到什麼,無需意義與藝術的嫁接。但是這件事慢慢被放棄了。譬如許多拍攝台灣特色的創作,他們都比起王信翔的作品來的精煉,但正是這個精練的動作,把事物本身給消滅了,或是被馴化成一種文化的語言。
然而拒斥意義的同時,我們要如何進行創作?創作者如何不帶有考慮的決定每一個創作的步驟?又沒有任何意義與亂搞的界線到底在哪裡?任何一種反美學的操作到頭來都會面對這些問題,我沒有很好的答案,但是我覺得是某種假動作。在王信翔的作品中他給予了自己一些規則,這些規則對於他以外的人而言毫無意義,甚至對他也說不出個道理。但是這並沒有關係,這些規則的作用是讓創作成為自身。
而本次評圖會的另一位獲選者為林鶴城,由於作品目前未能公開,未來有機會再與大家分享。
圖片來源:王信翔提供
關於「評圖會:今天一起讀照片」
台灣攝影面臨一個典範轉移的時刻,我們距離古典紀實的作品好像有些遙遠,但是面對當代又覺得一頭霧水,其中的關鍵在於什麼是好照片,並不像想像當中有一個標準。攝影藝術家汪正翔與谷居Gu Ju共同發起的評圖活動,在這裡我們除了討論照片,也討論各種好照片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