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neke Dijkstra 最著名的作品莫過於拍攝海灘上的青少年,看起來是如此的清晰、乾淨卻又疏離。
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使用了長鏡頭,跟類似繪畫的構圖,所以在視覺上製造了隔絕。
另一部分是因為她抓到了青少年的awkward,而這很少被過去的攝影家所發現。
但是什麼是awkward呢?硬要說的話,我覺得是一種無法被社會性的定義因此格格不入的狀態。這並不是因為我們直接看到這些青少年的內在。而是看到某種想要防衛但因此更加脆弱的武裝。
Rineke Dijkstra 似乎很著迷於這種卸下心防但又無所透露的狀態。
譬如另一套作品她拍攝人在運動完的樣貌。
據說這是她個人的經驗。她曾經受過重傷,因此要游泳復健,有一天她拍攝剛游完泳的自己,就大受啟發,開始用同樣的手法來拍人。
我們看不到內在,也無法解讀出表情。
但是為什麼我們需要看到表象之後的東西,或為什麼要把圖像解讀成一種類似文字的意義?
這些是成年人幹的事情!青少年沒有那麼複雜。
他們表象就是他們的本質,就這個意義上,照片與青少年是一樣的。
如果把 Rineke Dijkstra 跟青山裕企相比,兩者同樣都拍少女,甚至有人說前者的照片也有情色的意味。但差別在於後者純粹是複製一種刻板的觀點,而前者卻讓你看到卻讓你看到怪異,也就是新的東西。
這就讓我想起羅蘭巴特怎麼區分色情跟藝術,重點並不在引起性慾與否,而是他認為色情是一元的,但是藝術卻是二元的。
另外一個可以相比的攝影師是 Sally Mann,她也拍攝少男少女,而且看起來也是有點怪,甚至引發更多不道德的聯想,我記得好像還被告過?
但是她有一段話我印象很深,她說她之所以這樣拍小孩,是因為她認為小孩不是成年的預備階段,小孩就是另一種生物,每次看Rineke Dijkstra的照片,我也會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