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文章把中平卓馬形容成一個傳奇。
但其實這樣講有問題。中平卓馬開始轉變攝影風格是在他昏倒之間。
他們(中平與觀念藝術)有共同的特徵,譬如反藝術、反主觀、強調主體性、類檔案方式、關注影像背後的權力運作與意識型態。
但是這些內容被一句成為相機的男人都取消了。
中平卓馬以及整個觀念藝術問的問題,其實是攝影開始脫離藝術的關鍵:
如果藝術是作者的表現,那攝影去表現,如果藝術是形式的語言,那攝影涉入商業、政治與社會。如果藝術需要一種技藝,那攝影就沒有技藝。
關於表現性,所有學攝影的人一開始,每張照片都好看,可是過一段時間,就會發現自己可能比較喜歡具有表現性的東西,或是不喜歡。
至此攝影就出現了兩個截然不同的道路,永遠回不了頭。
這張照片就是1971年他去參加巴黎博覽會,然後做的作品「循環:日期、場所、行為」。
這就是一組企圖去除表現性的照片,所謂表現性最簡單講就是作者將自己的感受透過作品感染觀眾。但是這組作品,只是機械性、無差別的拍照,作者在其中並不重要。
後來的中平也檢討了這些,所以照片變成彩色,並以檔案的方式呈現,然後他就瘋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他活的夠久,看到當代藝術吸收觀念藝術,看到反藝術也成為了藝術,他會怎麼想(他其實活到2015,但是很少發表了)。要知道中平卓馬思想當中有一個核心的概念,就是這個世界是有問題的,藝術、照片與媒體都已經被污染。
對於這樣一個人,你該問的是這世界有什麼好,他會說,這世界一直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