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照片要有故事性幾乎成為一個老生常談,但不是所有攝影家都相信這件事。
譬如篠山紀信這張照片,有一些人可能覺得很無聊沒有故事性,那你就不是現代主義那一掛的。
反之,有一些人則對於這種沒故事的狀態覺得好奇,那你可能就跟中平卓馬一樣,嚮往某種現代主義的理念。
中平認為這張照片,因為全部準焦的關係,就被後來的現代主義攝影家追封為現代攝影的始祖。
但這也只是一種觀點,有些比較左傾的評論家,他們更常把Eugence Atget形容為直白透明而非夢境。
對於技術這件事的看法。
篠山紀信與Eugene Atget的照片中去人的感覺,其實都是用了不太難的方法所達成。
譬如Eugene Atget是因為快門速度太慢導致街上無人,篠山紀信就是縮了光圈而已。
有些人會覺得這有什麼了不起,我阿罵也拍得出來。
那你就是偏向技藝性這一派,認為有難度才算是藝術。
而我認為這背後更本質的概念是期待藝術有一種表現性。在這裡技藝與表現性的追求是不可分的。
我有兩個反證。
一是當一個藝術家放棄表現性,如晚年的中平卓馬,那他同時也會減少作品之中的技藝。
二是當代有些攝影師也會宣稱自己追求ㄧ種非人的觀點,但是他同時強調這中間有高度的技藝。
他們自己以為是在做觀念藝術,但其實比較像是晚期現代主義。
偏向觀念藝術一掛的,到頭來會放棄技藝與表現,
其實也不盡然,因為他們追求一種與創作者跟現實世界都無關的「就這樣」。